双天王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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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遇到郭富城的时候,刘德华正在拍电影。那个怯生生的背影隐在门后,偷偷地向这里张望,那副面孔陌生又熟悉。刘的目光自女主角的面上滑了过去,嘴里说着台词:“你来了——”嘴角浮现起一丝自然的微笑。 

导演连忙叫卡,竖起大拇指说这是他拍得最好的表情。 

刘德华笑着点点头,又一次望向门口,不见人影。 


1992年。 


刘德华在两年前就听说了这个凭借机车广告而突然成名的幸运儿,郭富城,这个名字自电视机中那个主持人的口中传出,漫不经心。 

娱乐圈的幸运儿不少,但都只是一时。 

28岁,还挺着一个娃娃脸装清纯,这样的艺人也很难保持人气吧。刘德华举着遥控器要调台,按下去,拇指就不愿意起来了,只看着右上方绿色的数字跳来跳去,中间则是那个28岁“男孩”的杂志写真封面。 

他的发型很奇怪。盯了半天,他只得出这个结论。最终松开了手。 

下一个台是财经频道。 


刘德华这日的电影收工得格外早,走出电影棚时听见导演在不耐烦地低吼:“连歌手都算不上,人气稍微高了一点就以为能拍戏?你这样的艺人我见得多了——” 

他侧过脸瞥了一眼,又是他,郭富城。 

这个家伙长得不高,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满脸尴尬,与惯常的无辜的神情。看起来好像连18岁都没有,刘德华想着,多出来的那10年是在干什么呢? 

恩,郭富城。 

这个名字被他漫不经心地记了下来,就像是记下了电影公司门口的那个前台小姐,都是人群里的面孔。 

没想到就是这个名字勾起了最初的一切。 


郭富城之后还是没有拍戏,而是按着在台湾发展的路子推出了又一份专辑。《请把我的情感带回家》,封面上的表情还是稍微低着头,可怜巴巴的模样。 

这封面只能吸引到师奶们吧,盯着专辑封面,刘德华默默地想。但最终结账的收银条上却还是多出了一项,他还是把他的情感带回了家。 

就当支持新人了吧。 


新专辑推出,郭富城迅速蹿红。 



和郭富城、黎明、张学友一起被港媒称作四大天王时,刘德华还是有些惊诧。张学友与他并排站着,轻车熟路地应对着记者的攻势。 

凑在面前的那个话筒不知是属于哪个台的,一路紧追地问他:“不知华仔对这个称号有什么感想呢?” 

面对镜头,他顿了顿,还是浮现起平常的微笑:“大家一起进步……” 

没人知道他曾经买过一张专辑。郭富城也不知道,他在一旁跟黎明笑闹,偶尔回答一两个问题,措辞青涩得可以。 

张学友摆脱了记者的干扰走在三人前面,皮鞋踩在红毯上,一步一顿,仿佛帝王。 

后生与前辈的差距如此明显。 


郭的歌曲还是没能得奖。 

媒体总说四大天王包揽各种奖项,但敬陪末座的总是郭。 

后来想起的时候,刘德华才明白了郭选择转型的原因。但已经有什么回不来了。 


刘德华已经不记得他与郭富城是怎么发展到那一步的。他们的恋爱更像是□□,野蛮,原始,一触即发,没人告白。 

但其中还是夹杂着激烈的爱情。 

每天起来他都要在郭的脖子上划一下,那时候手指仿佛就是刀刃。他是每天早晨猎杀他的元凶,杀死他,这个灵魂就只有他才能触及。 

这样的爱情激烈得像是恨意。 

郭富城对这爱情的回应却是浓稠又缓慢的,像是打翻在地的水银。他杀他的时候,他只会似有似无地哼一声,就像每一夜刘进入时,他略略痛苦的那一声叹息。 


他们同居过很长一段时间,没有人知道。 

电视里青涩的男孩害羞地垂着眼,说要为粉丝保留处男之身。这段新闻播放时,电视的荧光照在昏暗的客厅里,照亮的是交缠的身影。 

“处男吗?”刘德华毫不留情地讽刺他,而身下的人只是半眯着眼,似笑非笑,又似有似无地哼一声。然后他搂住刘的脖子索吻。 


郭富城喜欢亲吻,喜欢唇齿交缠的瞬间。浓稠,缓慢,甜腻。 

但他就算是在做这事,还是一脸可怜与无辜。 

很奇怪。 


外界传过他们的绯闻,但没人当真。 



后来他们分开。 


刘德华还是有着那样的爱情,激烈的。郭富城似乎也没有忘记。 

但他们分开了。 


似乎是从黎明退影开始。 
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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